人面羊

·孤独康路线（机器好人路线）+完美结局

·云玩家疯狂OOC

·如有Bug请见谅

·警探组亲情向

·01 02

    窗外传来鸟鸣声，康纳躺在沙发上，系统显示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十五。

    他听见相扑醒了，圣伯纳犬打了个响鼻，爬了起来甩了甩身子，于是康纳看见了在阳光下漫天飘舞的狗毛。一个巨大的脑袋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大狗站在沙发边沉默地看着他，鼻子据他的脸只有3英寸的距离。

    康纳眨眨眼。

    “早上好，相扑。”

    回答是一条舔在他脸上的湿漉漉的温热大舌头。

    

    康纳坐起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昨天汉克说他要请假，所以今天不需要去警局，从他昨晚的样子看来恐怕还不会醒，于是他把毛毯放在一边，起来准备给自己毛茸茸的大朋友弄一份早饭。他走向餐厅，中间绕过了两双乱扔的鞋子，昨天他脱下来的衣服，收银小票，废纸，最后来到位于餐厅一角的食盆边。盆子已经被相扑吃干净了，康纳拿起一边的狗粮袋子，系统弹出来的警告让他不得不把单手换成双手，抖动着袋子给盆里倒了大半盆狗粮。

    “吃吧。”他招呼着，然后被过来的相扑挤得倒退一步差点踩在地上乱扔的酒瓶上滑一跤。康纳环视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决定稍微收拾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和行动阻碍。

    给自己定下任务的康纳开始弯腰收拾地上的酒瓶，将它们暂时堆在过道的墙边；拿起桌上那堆外卖盒扔进一边的垃圾箱，地上的小票被他捡起来叠在一起用一个在角落里捡到的回形针别好放在一边，然后他将散落的杂志全都捡起来理好——

    “你在干什么？”一个还不太清醒的声音响起来，康纳的动作一下停住了，他把那摞杂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动了动，最后还是落回杂志封面上：“我在收拾。”他如实回答道。

    “哦。”从声音上康纳可以判断汉克正在伸懒腰，然后是脚步声，通往卫生间，关门，水声。康纳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抿了抿嘴唇，回到沙发上坐好，拿过堆在一边的毯子仔细叠起来。当汉克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努力地想将叠好的毯子的每一个角都对齐。

    “你很无聊吗？”他听见汉克哼了一句，然后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顿了一下然后又关上了。“换衣服，我们要出门了。”

    “去哪？”康纳仔细抚平毯子上的皱着。

    “去修好你那条该死的腿。”一句话伴随着喝水声从厨房传过来，却让康纳瞬间抬起头：“可是，你答应——”你答应说不会去维护中心。

    额角的灯光瞬间变成了黄色，他死死盯着背对自己的老警官，压力不断上涨，系统开始发出警告。

    “没错，所以我们去警局，局里也为你们这些仿生人准备了’医生’，现在，去换衣服。”

    黄光渐渐变回蓝色，康纳低下头，把被他抓皱的毛毯放到了一边，起身走向昨天脱下的那堆衣服，刚脱下T恤准备换上帽衫，就被一边的汉克阻止了：“等等，你干什么？”

    “我在换衣服，副队长。”他举了举手里的衣服。

    “我知道，你干嘛还穿这身脏衣服？”

    “我现在只有这一套衣服，没有其他选择。”

    “把你手里的衣服给我放下，然后给我过来。”汉克转头就往卧室走，康纳把手里的衣服重新放回地上，相扑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康纳！”老警官的吼声从卧室里传过来。

    “来了！”

    汉克是被直射在脸上的阳光晒醒的——他昨晚忘记拉窗帘了，他坐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他打了个呵欠，把手伸进衣服里一边抓着肚子一边走出去，然后就看见站在电视机边抱着一摞杂志的康纳：“你在干什么？”

    对方的动作一下顿住了，隔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一个回答：“……我在收拾。”

    汉克伸着懒腰哦了一声，转身走进厕所。等他走出来发现康纳又坐回了沙发上，正在捣鼓昨天自己给他的那条毯子，他不停整理毯子的边角，似乎想把毯子弄得更整齐一些。汉克忍不住为他这种强迫症一样的行为感到好笑：“你很无聊吗？”他走到厨房，发现这里似乎确实被整理过了：桌上的垃圾不在了，酒瓶被整齐的堆在墙角，地上的小票也被捡起来放在了一起……相扑的饭碗看来也已经加过狗粮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打开冰箱，接着想起自己冰箱里除了酒什么也没有，最后只能又关上：“去换衣服，我们要出门了。”

    “去哪里？”

    “去修好你那条该死的腿。”没有早饭让汉克的心情变差了一些，他从水龙头接了杯水，不耐烦地回答道，随后听见身后传来拔高的声音：“可是你答应过——”

    “没错，所以我们去警局，”汉克想起昨晚的对话，他解释道，“局里也为你们这些仿生人准备了’医生’，现在，去换衣服。”

    等他喝完水转过来，就看见康纳拿着昨晚的那身满是泥水痕迹的衣服正要往身上套，赶紧制止了：“你把衣服放下，给我过来。”他说完转身走向卧室。

    汉克又喊了一声迟迟不肯跟过来的仿生人，得到对方一声马上就来之后他从衣柜上层找到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都是他的旧衣服——没发福之前的。安德森副队长曾经的好身材早就在酗酒和垃圾食品中消磨殆尽，变成了一整块平整微凸的脂肪，有些衣服自然也就穿不了了，只能全部塞在箱子里，直到现在重新派上用场。

    他从里面抽出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过去的流行，和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他的前妻买的，想了想，又套出件蓝色苏格兰格子的棉衬衫，然后一股脑把这些带着浓烈樟脑味的衣服扔给走进来的康纳：“去换上。”

    哦。仿生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往厕所走去，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汉克的衣服对康纳来说大了，裤腿也长了一截，被他踩在脚后跟上，头发在穿毛衣的时候被静电弄得炸了起来，汉克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康纳正在和这些乱糟糟的头发作斗争。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中西部乡下来的男孩，穿着爸爸或者哥哥的旧衣服，连年龄也显得小了几岁。

    “如何？”他问道。

    “裤腰有点大，不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过长的裤腿我可以扎进靴子里。”一本正经的回答。

    “很好，”汉克把外套扔到好不容易把头发整理好的康纳头上，把他整个脑袋都蒙了进去：“穿上你的鞋，出发。”

    他们依旧是坐着出租车去的警局，到了局里其他人看见汉克都很吃惊。

    “汉克你怎么来了？”柯林斯手里拿着个甜甜圈，瞪大了眼睛。

    “稍微办点事，”汉克摆摆手，路过胖警官的座位的时候顺手拿了个甜甜圈。

    “嘿！”柯林斯不满地叫了一声。

    “分我一个，我没吃早饭，现在快要饿死了……克里斯在维修室吗？”克里斯是警局里维修师的名字。

    “早些时候我们处理一场乱斗的时候约翰受了点伤，他现在应该正在里面。”柯林斯说着看了一眼乖乖跟在汉克身后的康纳：“你的仿生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注意你的语言，柯林斯，他不是我的仿生人，你要记得现在他们已经解放了。”汉克咬了一口甜甜圈，警告道。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有时候……你懂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柯林斯赶紧解释道，但是汉克已经走远了。

    

    新开辟的维修室就在医疗室的旁边，自从仿生人解放之后模控生命就关闭了大部分店面并解雇了一批员工，其中一些维修师就进入了其他领域，摇身一变成为了仿生人的“医生”，克里斯·布朗就是其中之一。

    克里斯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人，如同他的姓氏一样他有棕色的头发，戴着一副眼镜，性格温和风趣。汉克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整理资料，“嗨，克里斯。”汉克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副队长。”克里斯微笑着回应着，“有什么事吗？”

    “帮我检查一下这家伙。”汉克把跟在他身后的康纳推到前面，“他的腿似乎有点毛病。”

    克里斯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睁大了，“RK800？”他看着康纳的脸，走过去想看得更清楚，“没想到居然能看见这个型号，我以为他们已经把RK系列都销毁干净了。”

    “你能修吗？”汉克抱着手问道。

    “我试一下，”克里斯引导着康纳走向维修室后面的检查台，“我以前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高型号的仿生人。”

    “我一般由模控生命本部的工程师直接进行维护。”康纳说了一句。

    “这就是了。”克里斯转身去拿检查用的工具，“能请你把衣服脱了吗？”

    汉克注意到康纳偏了偏头，似乎看了他一眼，于是扬了扬下巴，“照他说的做。”

    于是康纳把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那里，然后被回过身来的克里斯引导着坐在台子上：“麻烦你把皮肤层关掉。”

    这次康纳没有犹豫，他伸手在额角指示灯上按了一下，然后汉克就看见白色从那里开始蔓延，渐渐扩散到全身。半分钟不到康纳就还原成了一具灰白的人体，那个模样看得汉克内心发凉，他又一次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照片，那些“山丘”。

    他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到康纳非人的这一面，去掉毛发和皮肤的特征之后他的面目仿佛都在无机质的色彩中模糊了，只有那双棕色的眼睛以及其中包含的神采能将他和其他人区别开来，实际上汉克甚至不能肯定如果康纳站在其他同样的仿生人之中的话自己是否还能认出他来。

    而康纳只是低垂着他那双唯一能让人认出他来的眼睛，看着克里斯在自己身上检查。

    “我的自检表明右脚组件需要修复。”仿生人的嘴一张一合，熟悉的声音让汉克感到一阵安心。

    “不只是右脚。”克里斯看着显示屏上的信息，脸色不太好，“你的左手情况也不好，我看看……你是否最近受到过巨力冲撞？我发现了你身上有不能完全自我修复的凹痕。”

    “……是的，只是一些常见的冲突，并不影响——”

    “只是一些冲突？”维修师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他瞪着面前的仿生人，眉间皱起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康纳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了。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汉克终于忍不住发话了，面前这两个人明明说的都是英语，每个单词拆开来他都知道，为什么组成句子他就听不懂了？

    “你的这个朋友，他的右腿部件内部支撑已经变形了，疑似受到过重击；左手是替换过的，不过因为磨损也撑不了多久了……你最近是不是使劲用过力？”说着他转头看着康纳，康纳没说话，垂下的眼睛看向了一边。

    “他昨天卸了局里厕所的气窗想要逃跑。”汉克毫不犹豫的就把康纳的事情说了出来。

    克里斯转头，眼镜在灯光下折射过一道白色的光：“原来之前他们说的就是你。”

    康纳咳了一声，别过头不看面前的人类。

    “……他的身上还有无法修复的凹痕，一般这种情况常见于撞击，以及殴打，还有贯穿伤，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就是枪伤。”仿生人的“医生”硬邦邦地扔下最后的诊断。

    这下子汉克终于明白为什么克里斯这么生气了：“……那群婊子养的！”

    “只是有时候，副队长，我能够躲过大部分的攻击，而且我能自愈——”

    “那也不是全部！那些混蛋，他们让你的腿坏了，还让你丢了一只手！”汉克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咆哮着，盯着康纳，这时候他才终于注意到了那些机体上不明显的凹陷和裂口，那些被衣服牢牢遮挡住的秘密。康纳说他们可以自愈，那么除了这些以外他又受到过多少别的伤？作为警察他们几乎每周都要处理一起仇恨仿生人引发的故意伤害事件，那些人疯起来是什么样子汉克非常清楚！

    “好了，副队长。”现在反而是克里斯开始安抚汉克了，“我可以先修复他身上这些凹痕，替换，但是腿部和手部我暂时没有办法，新的部件需要去预定，可能需要几天时间，RK系列现在已经被销毁的差不多了，我只能用其他型号暂时代替。”

    听他这么一说汉克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可以找到RK800的原件吗？”

    克里斯面露难色：“这恐怕比较困难，如果联系耶利哥的话或许可以，我记得他们的首领马库斯就是RK系列的仿生人——”

    “——他们不会提供的，”康纳打断了他的话，摇摇头，失去皮肤层的脸很难看出他的表情：“作为原型机我的兼容性比较高，手可以用WE900、AK700的组件来替换，腿部可以用TE900或者LA900。”

    “……你很了解啊。”克里斯语带讽刺地说道。

    “因为在遇到副队长之前我原本计划要购买腿部组件进行替换。”

    汉克几乎听见了克里斯磨牙的声音。

    虽然被康纳气得不轻，但是克里斯修理的时候还是动作很轻柔，就好像仿真人会感觉到疼痛一样。

    

    当关闭皮肤层之后，他飞快地扫了一样汉克，对方的表情显示他对自己的素体的惊讶。康纳垂下眼睛，看着这个叫克里斯的修理师拿着仪器检查自己的身体，为了加快检查进度，他主动说出了需要修复的位置，哪知道反而以此为开头让克里斯把自己说了一顿。

    之后汉克也跟着掺合了进来，搞清楚他身上的伤之后老警探的咆哮冲进他的音频处理器的一瞬间让他太阳穴上的显示灯都黄了。他尝试着解释，但反而起了反作用。最后反而是最先生气的克里斯在安抚愤怒的副队长，康纳为此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手部可以使用WE900、AK700，腿部可以使用TE900或者LA900。”当听克里斯说RK800的原配零件可能需要从耶利哥那里联系的时候康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曾经想杀了马库斯，虽然最后以自己任务失败被报废，记忆数据重新传回模控生命加载到一个新的RK800机体而告终，但是他并不认为对方会为企图暗杀自己领袖的杀手提供零件，所以他直接报出了可以替代的型号，这样可以避免让克里斯医生花费时间进行查找，但是克里斯医生似乎并不高兴。

    修复的时候克里斯的动作很轻，康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自己并不是什么易碎物，表面修复也不是什么精细作业，他完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但是他没有说什么我没有痛觉不用这么小心的话，探测表明克里斯的情绪不太稳定，他最好不要再刺激对方。

    修复完成之后克里斯只说了一句部件送到了我会通知你们就把他们两个踢出了维护室。他看见汉克挠了挠头，发出声懊恼的嘟囔之后转身朝外走，康纳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在路过办公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跟汉克打招呼，同时还有一些熟人冲着康纳点点头，他都一一微笑着给予了回应。

    

    他们先是坐车到了贫民区把汉克的车取了回来，依旧是熟悉的那辆手动操作的老爷车，坐垫里还残留着食物残渣，车子里有一股似乎永远也散不干净的酒味，连车子里放的CD都还是以前那张——一切都和一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回去的路上汉克专门绕路到盖瑞那里买了一份汉堡和汽水，康纳站在一边原本想提醒他摄入的卡路里已经达到今天的上限了，但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将目光转到别处，开始观察起街对面墙上的涂鸦。

    汉克似乎转头看了看他。

    康纳没有回头。

    

    “等部件到了我会通知你们。”克里斯说着，“这段时间别让他再做剧烈运动，比如疾跑、提重物之类，不然部件坏了那你就给他搞个轮椅吧。”

    “知道了。”汉克嗯嗯啊啊地答应着，表面上很不耐烦，实际上他很高兴有人这么关心康纳。他瞄了瞄旁边正在套毛衣的康纳，他已经重新开启了皮肤层，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头发在他把脑袋从领口伸出来之后又一次炸了起来。“走了。”汉克咕哝着，朝着克里斯挥了挥手。

    修复花了些时间，等他们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早上只吃了一个甜甜圈的汉克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他得先去取自己的车。幸运的是没有人愿意盗取这辆连自动驾驶都没有的老车，他很高兴自己的车子在贫民区停了一晚上都没有被砸坏玻璃。他载着康纳饶了一大圈跑去盖瑞那里买了一份午晚餐。一口下去牛肉和酸黄瓜，芝士和生菜的味道让他几乎感叹出声。

    多么幸福的感觉。汉克想到，美味的汉堡，大杯汽水，也没有人在自己耳边唠叨什么热量问题——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康纳，仿生人正转头看着不远处墙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涂鸦。自从回来之后康纳就变得沉默了不少，要是以前汉克会很高兴自己的耳朵终于安静了，现在他却宁愿听他多说几句。

    冬日的白天总是格外的短暂，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外面早就黑下来了。汉克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球赛，屋里开着暖气，膝盖上是相扑的大脑袋，觉得在没有更比这更舒服惬意的了。康纳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双手相握放在微开的腿上，后背挺直，身上T恤的“我爱底特律”的印花在电视机的光线下反着光。

    汉克喝了口啤酒，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仿生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球赛，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模样端正地就像在听会议报告，看着就让人觉得累。

    球赛进入中场休息，电视上开始播起了广告。汉克被屏幕上那个“只要多加二十五美分”的广告词给提醒了，站起来找出自己的钱包。

    “给你。”他把原本放在夹层的硬币掏出来递给康纳。

    仿生人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硬币，乔治·华盛顿的头像在电视广告五颜六色的光线下闪闪发光，头像下面四个小小的数字显示了它的铸造年份：“1994”。

    “这是你的。”汉克觉得有点心虚，毕竟他差点把这个钱给花了。为了掩盖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语气也有点不耐烦了：“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仿生人伸手拿走了那个硬币，他把它放在手心，端详着，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对坐下来的汉克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汉克哼了一声，“没什么。”他小声嘟囔着，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视上，画面已经回到了比赛现场。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几乎被电视内的欢呼声给掩盖了：“别老叫副队长，你可以直接叫我汉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