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cilia 14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AU
#R藏，麦克雷单向暗恋
#OOC
#完结倒计时
#为自己惨不忍睹的文笔感到绝望
半藏就像上次那样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冬日发白的日光从窗户涌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如同蒙上一层浅色的薄纱，杰西此时觉得那些阳光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眼睛发疼发酸，连半藏的面目都看不清了，只剩下一片灰色的剪影落在他的记忆中。半藏似乎又瘦了，虽然套着厚毛衣看不太出来，但是翻书时袖口露出来的伶仃腕骨暴露了他令人堪忧的身体状况。
“你还是不肯屈服吗？”一声疑问拉回了杰西的注意力，他调整角度，看见了站在半藏对面的里希特。德国军官端着一个杯子靠在窗台上，一如他在人前的稳重优雅，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人。
半藏翻了一页，头也没抬地哼了一声。
对方似乎把他的态度当做了示弱，于是神色越发得意起来，甚至带上了高高在上的怜悯：“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吗？”
“所以这就是你炫耀一样跑过来找我说的原因？”半藏嗤笑一声，“幼稚。”
他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像是惹恼了里希特，他威胁性地朝前走一步，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凶狠：“注意你的说辞，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倚靠着我在活。”
“别忘了我是为了什么答应你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里希特，难成大器。”
“住口！”里希特突然咆哮道，他的反应是如此剧烈，杰西被他的怒吼吓得抖了一下，“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吼完他喘了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笑起来，“说起来你那个丈夫，加布里尔·莱耶斯，一个下贱的雇佣兵，哈，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找你恐怕是已经死了吧？”
半藏终于抬起头了，杰西看不清他处于逆光中的脸，却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寒意：“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之前听说你那个丈夫重新回到了他的佣兵团，恐怕是已经对你感到厌倦了吧，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拖后腿的累赘，一个不能跑的废物。”里希特犹如毒蛇嘶嘶喷涂毒液一般说着那些恶毒的话，“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接着他装作大度地挥了挥手，“不过老天有眼，之前我接到消息，那些鬣狗居然帮助下贱的犹太人，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军围剿掉了，怎么样？”他说着，突然放柔声音，仿佛正在安慰半藏，“也算是那个老墨抛弃你的报应吧……告诉我，半藏，你们真的结婚了？你们是怎么找到一个教堂又逼迫一个可怜的神父为你们主婚的？用枪吗？”他看着半藏铁青的脸色，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难以控制情绪，自我膨胀，冲动，还有什么？”半藏的声音可以说是冷酷，他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大厨在批评一个做工失败的派，“这就是你和你哥哥的区别，也是为什么你的哥哥可以留在柏林，留在你们那位伟大元首的身边，而你，只能被派遣到这个海岛上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他坐在他那张洛可可风格的宝座上，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德国人，神色傲然如同国王，那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好几年前的那座东方的雄伟城堡，那时年轻的继承人也这样看着别人的，而他的话像刀锋一样刺在里希特刚刚膨胀起来的自我上，从裂口里滋滋泄露出羞恼的怒火。
里希特把手中的杯子甩到了地上，他涨红了脸瞪着面前的人，眼神恨不得把他活活撕开。说来好笑，明明是这个人把半藏关在酒店里的，然而现在看起来好像他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哪一个。
这模样真是恶心到想让人把他扯下来，把那张脸踩在脚下，看他还有什么资本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里希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大步走到半藏面前，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半藏伸手挡住了他的拳头，却没能挡住第二下——里希特的另一只手狠狠打在了半藏的颧骨上，巨大的冲力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掀了下去，他趴在地上，感觉脸上一阵麻木的钝痛，随后来自头皮的尖锐刺痛压过了一切，让半藏狠狠皱起眉。里希特抓着半藏的头发把他从地上生生扯了起来，接着硬皮的靴子狠狠嵌进东方人柔软的腹部。
半藏发出半声哀鸣，尾音被他咬着牙活活吞回喉咙里，只剩下一声模糊的闷哼。门外的杰西握紧了拳头，他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攥着拳头，不知道是想冲上去给这个混蛋一拳，还是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此时房间里的暴行仍在继续。
里希特像是不解恨，抓着手里的脑袋在地板上撞了几次，头骨撞击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他松开手，离开时扯下几根干枯的断发。德国军官喘着气，伸手扯松军装的领口，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人：“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现在的你就是个废物。”
“后悔吗？”他弯下腰，凑近那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低声问道。
狼狈地趴在地上的人沉默着，然后扯出一个笑——他面朝着门口，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没法阻止他从那些散乱的头发间露出一个如狼一般的笑，杰西看着他咧开嘴露出的森森白牙，脸上还沾着血——来自遭到重击的鼻腔和被牙齿磕破的嘴唇。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面前男人包裹在高筒皮靴里的脚踝猛地一抽，失去平衡的德国人便歪倒下来单膝跪地，接着被扑上来的重量彻底压倒在地上。半藏骑坐在他身上，两条腿技巧性地压住关节，封锁住了他反抗的可能性。然后半藏揪起手底下的衬衣衣领，举起的拳头落了下来，每一拳都又狠又重，落在脸上发出皮肉碰撞的钝响。半藏狠狠揍了好几拳，直到指关节被对方的牙齿擦破，沾上自己和对方的血都没有停止。
“从不。”他俯视着身下人的脸，垂落的长发如同帘幕，隔绝了一切窥视的可能，将他们笼罩在一个只有彼此的独立空间里，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之中又有什么沉默的交流。里希特瘫在两侧的双手握拳猛然发力，半藏的伤腿无法压住高加索军人的力气，来自人种的优势让里希特可以说是轻松地掀翻了半藏，他爬起来，晃了晃头，显然还有些晕乎，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杰西听着他含糊地骂着什么，捂住鼻子冲着半藏一脚踢在他肩膀上，半藏被他踢得直接飞了出去，消失在了杰西窄小的视野里，无论他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到对方。
里希特放下手——他的鼻梁被打破了，鼻血落了一下巴，胸口也满是血点，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也乱得一塌糊涂，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还有之前那个优雅稳重的军官模样。
“好，你这都是自找的！”里希特声音带着鼻音，被气得发抖，“我倒要看你这个硬骨头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低吼着，转身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了几样东西——一开始杰西以为会是枪，但是那并不是枪——
一个小巧的东西在里希特的指间闪着冷光，看起来就像一只奇怪的飞镖：前面有长针，后面是银色的尾巴。日光在上面反射出一道模糊的亮光，落在里希特的脸上，连同他扭曲的狞笑，看得人背心发毛。杰西不知道他拿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是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焦急地扭了扭身体，企图看得更清楚，但是很可惜他的运气终于用完了，走廊拐角传来了说话和笑骂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杰西咬了咬嘴唇，他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如果被发现他就没办法解释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半藏……他很想知道半藏现在的情况，她很担心他，也很担心德国佬手里的那个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房间里又一次传出搏斗和怒骂的声音——还有东西碎掉的动静，杰西强忍着趴会去看的欲望，飞快扫了一眼门口，随后向着来人的方向跑去。
“嘿！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那些人对于三楼出现一个小孩感到吃惊，一把揪住杰西的领子质问道。
杰西努力表现出最无辜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装得成不成功：“我，我是来送东西的……”他说着用颤抖的手掏出裤兜里的烟递给他们，“我是对面杂货店的，有位长官来买了烟，托我送过来的，但是我，我没找到收东西的人，就进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看起来就像个没眼色的当地小鬼。
“肯定是威廉，”他听见那些大兵们嘀嘀咕咕说着，“他被那个西西里娘们儿迷得神魂颠倒的，我猜他现在肯定在那个娘们儿的床上爽着呢！”
杰西强忍着怒火听着他们用最下流的话形容奥莉艾塔，只是低着头避免他们发现自己的发红的眼睛：“……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快滚吧。”这些下流幻想显然取悦了士兵们，其中一个人随意挥挥手，像赶走一条狗一样随意。
杰西保持着低着头的样子，快步朝门口跑去。
